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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失蹤的龍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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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微星君采風回來後,打算閉門謝客,整理出自己想要的資料。前往後殿的途中,遇見了小前,小前說:“星君安好!前些日子,花神前來尋您,只說若是您回來了,勞煩您去滎迎臺一趟。”

紫微星君聽了這話,腳步頓了頓,轉過身問小前:“若谷沒有說其他的?”

小前想了想,然後搖了搖頭。

紫微星君抱著一大本書進了屋,將書放在桌上,在房間裏踱步思考。

若谷六百年前從冰樓醒過來後,忘記了一些事。連自己收服的那條青龍也沒印象,更不要說,元神受創,去凡界養神。若谷活太久了,忘了一些事,也不覺得有什麽,左不過是種花,降妖一類的事,不記得也沒什麽。

無妄海龍女被生死劫的天雷擊中龍角,也去了凡界。因這兩人都是凡界的異數,紫微星君也不清楚,他們在凡界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
若谷是救回來了,龍女卻整整失蹤了六百年。因為這事,無妄海的伽奈上仙甚至發出通告,龍女回歸前,無妄海拒絕為天界提供任何協助。最重要的是,龍女的藍玉珠,下落不明。

紫微星君思慮了半天,又出門去了。

小前握著掃帚,盯著紫微星君匆匆而去的背影,輕輕嘆了口氣。他很懷念,以前的生活。以前的命格宮有星君,有留星,還有厝厝那個迷糊鬼。如今,就只有他一個,偌大的命格宮顯得異常安靜。

紫微星君匆匆趕到滎迎臺,在滎迎殿殿門口,撞上四月。

紫微星君忙喚住他:“四月,若谷在何處?”

四月見了禮,手指在眼角處按了按,答道:“神尊這些日子總呆在碎玉池邊,大概是在那裏。”

紫微星君應了一聲,直往殿後的花園去。

紫微星君在花園找了半天,最後聽見若谷的聲音從碎玉池池底傳來。

若谷說:“四月,我說過,任何人不得靠近碎玉池。”

紫微星君撫了撫額,問他:“你跑到池底做什麽?”

若谷一聽是紫微星君,立馬從池底上來。若谷一身白衣,立在池邊,翩翩落下,紫微星君喉頭一澀,最討厭他這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了。

若谷看著紫微星君,問:“一千年前,是不是發生過什麽?最近,總覺得,應該是發生了什麽。”

紫微星君心下暗暗發苦,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。“你不是從不在意這些嗎?”

若谷聽他這樣說,不禁斜眼瞟了一眼紫微星君:“你以前不是特樂意我有不知道的事,好在我面前彰顯你的本事?”

不待紫微星君回答,若谷瞧著他微微窘迫的臉色說:“果然,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?”

紫微星君幽怨地瞪了若谷一眼,認命地說:“六百年前,你從冰樓醒來,真的沒有見著藍玉珠嗎?”

若谷的眉擰在一塊,“當初不是說過了嗎?”若谷想起,那時,他從寒冰池出來,還未走出冰樓,不歸與紫闋濘一直在追問藍玉珠的下落,連無妄海的伽奈仙子也來過問。但是,他確實什麽都沒看到。

紫微星君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邊,末了,若谷厲聲呵斥:“所以,闋濘,你們隱瞞龍女的事,是覺得本該如此嗎?”

紫微星君,也就是紫闋濘差點沒被若谷嚇到,連退了幾步,遠離若谷。而後說:“那時伽奈上仙一聽藍玉珠不見了,二話不說將我們轟了出來。你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,我還怎麽跟你說龍女的事!”

若谷面色如霜,眼神犀利,大有紫微星君再說什麽不好的事,就要發怒的形容。

“你不要這樣看著我,我沒有做錯什麽。”

兩人眼神相對,對峙了一會兒,紫微星君敗下陣來,轉過頭避開若谷的眼。對著碎玉池邊的杏樹說:“就算與你說了,你還能把龍女找回來嗎?”

若谷無奈。畢竟,紫闋濘與不歸也是為了救他。

若谷沈吟了片刻,緩緩道:“那我在凡界的事,你可清楚?”

紫微星君點點頭,覆又搖搖頭。若谷疑惑地問:“你,這是什麽回答?”

紫微星君抽了抽鼻頭,頹然道:“前兩百年,我們尚且能夠捕捉到你在凡界的氣息。大概是你恢覆的不錯,最後那一世,我們追尋不到你。所以,這最後一世,你在哪裏,經歷了什麽,我們實在是不清楚,偏偏你還鬧失憶……”

當下,碎玉池邊安靜了一會兒,紫微星君想起了什麽,一驚一乍地叫喚起來:“是了,是了。龍女去凡界時,不歸種了印記,卻也失去了聯系。會不會,是你們兩個異數在凡界碰上了?”

“在凡界碰上?”若谷挑著眉,說話的語調往上,牽動著嘴角。這副思考時的模樣看得紫闋濘心臟一抽一抽地。紫闋濘心裏狂奔,心好塞,為什麽這廝就是那麽讓他看不過眼的好看呢。為什麽他就是從來一副糟老頭的形象!摔!

想起那張與他神似的臉,以及那位一見他就轟雷的女仙,若谷心裏冒出一個想法:那位就是無妄海的龍女。這樣的想法一冒出來,心裏便有無數的情緒在翻滾,有些陌生,有些新奇,還有一點心痛。

紫微星君看見若谷臉色劇變,匆匆離去,嘴裏一句話又吞了回去。他想說,若谷啊,菩提幻生鏡或許可以看到你的最後一世。

若谷一路疾飛,沒有註意到半路遇上他,與他請安的鳳七七,也沒有註意到,與鳳七七一起的江蘺洛。鳳七七從沒有見過若谷火急火燎的樣子,覺得新鮮,跟了上去,江蘺洛自然是跟去了。好在,有鳳七七的鳳羽,不然定要跟丟了。

江蘺洛眼看著前去的方向越來越熟悉,心中驚詫:花神這是,去找白厝的?跟著若谷入了虛合山,穿過迷霧山谷,江蘺洛瞪大了眼,這花神也忒強悍了吧!當初她可是在迷霧山谷繞了好久,闖進虛合山純屬意外啊!

鳳七七一心追趕師傅,暫時不能分神,故而並沒有察覺江蘺洛見鬼的樣子,不然定要好好炫耀一下他的師傅,順便奚落她一番的。

若谷直奔山腳下的小屋,落在屋前時,腳步一滯。他應該怎麽問?若她是龍女,將生死置之度外,借他藍玉珠,他卻將藍玉珠丟失了。若她不是龍女,若她不是,那麽龍女在哪裏,她又是誰?在凡界又究竟發生了什麽,他們之間,又有什麽糾葛?

江蘺洛眼見若谷落在白厝屋前,飛快地拋下鳳七七,直奔山頂的水鏡。她知道,白厝這會兒,應該,會在水鏡。然而,她忘記了,流蘇已經不在了。所以,在水鏡撲了個空。也不算撲了個空,起碼撿到了兩只正在練功的小跟班。

“白厝,白厝,花神他急匆匆直奔你這裏來了,你,你……”江蘺洛叫喊著進了水鏡,見了阿蟒和流光,不由得叫了一聲“見鬼了”,然後急剎車,停在阿蟒前方堪堪幾厘。

“你們怎麽會在這裏,白厝不是不準你們進來嗎?”江蘺洛尖叫道,連忙退開,遠離阿蟒。

阿蟒和流光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江蘺洛。阿蟒說:“自然是神君讓我們進來的。”

“啊、啊、啊~那白厝跑哪裏去了?”江蘺洛這才想起來,流蘇不在了。小流光歪著腦袋,朝江蘺洛眨了眨眼說:“神君應該是帶著銀星去竹林了。”

江蘺洛連忙從水鏡退出,奔向竹林,跑了半路,才想起騰雲,一邊召開雲,一邊想銀星又是哪裏冒出來的?

江蘺洛來得突然,撤的焦急,阿蟒自然多想了一點。沒一會兒,阿蟒拉著流光,朝白厝的屋子飛去。

“阿蟒哥哥,是有什麽事嗎?”流光雖然一直很想跟著白厝,卻被阿蟒管得死死的,而且,她也想自己能夠快點變得強大,這樣才能站在神君面前,替神君打趴那些惹神君不快的人。這會兒,還沒到時間,卻被阿蟒拖出水鏡,她有些惶恐。

“方才,江蘺洛好像是說誰來找神君,著急的模樣,怕是有什麽問題。咱們前去瞧瞧,若是哪個膽敢冒犯神君,咱們自然是要揍他一頓的。”阿蟒說得松快,臉色卻沒那麽輕松,他有種直覺,這虛合山的平靜日子,恐怕是到頭了。

江蘺洛把竹林翻遍了也不見白厝,心裏直犯愁,卻也只好去白厝屋前,先瞧瞧花神究竟是什麽個情況。她在竹林耽擱了一小會兒,到白厝的屋前時,大家幾乎都到齊了。

白厝一臉寒霜立在屋前,肩上趴著一只做鬼臉的小竹鼠,畫面實在是、實在是、美妙的很。江蘺洛想笑不敢笑,憋的眼淚都要出來了。若谷就站在白厝正對面,不過,看著像是受了白厝的□□,肩頭一道雷傷,異常顯眼。鳳七七在一旁怒目而視,不明白他師傅為什麽不躲,只好紅著眼瞪著白厝,恨不得吃了她。而阿蟒和流光則是站在後頭,大概見白厝沒什麽事,臉上很輕松。

觀察了一圈,江蘺洛訕訕地立在一旁,好吧,她白操心一趟,人家這已經對上,還打上了!四下安靜了許久,久到江蘺洛都要以為,眼前這一幕是她自己的臆想的時候,若谷終於開了口。

若谷說:“為什麽不回無妄海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作者心塞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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